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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PC簡介:
刺塔(藍刺蝟)    喜好榴槤,刺蝟獸人的格鬥家少女,個性好勝也極具正義感,時常會錯意他人的詞句。

尢尢包(貓a)    炸得金黃油亮的包子,不知為何宛如成仙一般會自主活動,發出宏亮聲響的包子。

比爾(幽灰)    隨身擁槍械,粗魯率直的巨漢。

謬樂(throw)    皮膚像鼴鼠一樣的怪人。


 

一行人穿過傳送魔法陣,就感到眼前一黑,然後身體就開始不斷旋轉起來,轉轉轉一直轉,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才發現自己從半空緩緩落下,四周的景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日久失修、久經風雨的小帳棚內,這個小帳棚正對著一座神殿,距離神殿大概幾百步左右。
四周都是茂盛的叢林,只有對著神殿的方向都有一條由石板鋪成的道路,不過石板間也長滿了及膝的雜草,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喔,原來這裡就是試煉之地,怎麼會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似的……」
小祭祀恩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但經歷過邋遢祭祀這種轉圈式傳送魔法,除了醉漢之外看來也不會有人感到舒服。

「嚇屎我了,我還以為這宛如卵蛋被掐的壓迫感是黑暗原力的問題。」謬樂取下他頭上的水桶後鬆了一口氣,並稍微看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就這樣直接走到石板路上。「真他爹的鬱鬱蒼蒼啊,神秘力量不會影響到植物?」

「噁~~到底是哪個缺德的設計,每個傳送的鬼東西,都一定要轉成這樣嗎,設計者一定是心理變態,小恩洛斯,這就是你試煉的地方?是因為你那缺……師傅的傳送陣的關係嗎?總覺得身體怪怪的,還是有啥鬼東西在作怪?」比爾乾噁了一聲說完後,拿出Mk.23.45口徑自動手槍,觀察附近。

「沒有,比爾先生,我師傅對此什麼都沒說。」小祭祀搖了搖頭,看他的樣子也很疑惑。

刺塔感覺身體從高空中落下,但眼前景象清晰後,卻發覺身處帳篷內,沉重的壓抑感將想在比爾身上戳洞的念頭制住,取而代之地她往遠離比爾的方向做了個小墊步蹲下,左手的透明護盾張開擋在身前。

「你真的有毛病欸!每次傳送完你就一定得拔槍啊!」但她心裡也同意此地並不安全,警戒是個正確的選擇,雙腳踏到地面後,刺塔就沒有停止注意四周。
除了茂盛的叢林,她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至少在這小帳棚的附近是這樣,但在遠方叢林的深處就無法確認了。

「小塔塔,妳怎能這麼說呢,妳不會覺得這挺方便的嗎?再說這是你的習慣嗎?到了新地方都來個超精神吼叫。」比爾回道。

雲妃撐開了雙手,用著像是鳥類做歇息的姿勢站穩地面。
「尢尢、尢尢……」尢尢包用異常微弱的音量響了幾聲,軟綿綿的在雲妃的頭上彈了兩下,然後就咕嚕咕嚕的直接從她的頭上往下滾。
「仙?」然而在不明就裡地感覺自己有些疲累之際,她便順勢蹲下去將尢尢包撿起來捧在右手心,左手則忙著把綠寶石塞回腰包。
「恕咱……對道術之行移方式有所不悅。另刺塔姑娘、熊公子您等可先稍安勿躁?包子仙貌似於此地欠缺些許活力……」語畢她站了起來直視前方。
 
「我、我這只是--」聽雲妃和比爾都這樣說,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很不對的事,刺塔面色脹紅發熱,因為不想承認自己還是會怕槍枝,她說:「怕你像上次那樣,不小心就出手攻擊被誤會成敵人的人。」


「各位同伴,師傅說過,穿過傳送魔法陣、到達試煉之地後,就要打開第一個錦囊……」小祭祀從布袋裡掏出了一個小錦囊,然後將它打開,裡面有一張草莎紙,上面有一些用艱澀難明的南方楔形文字寫成的字句。

「哈哈哈!小傢伙,你們終於來到試煉之地了,用不了法術是不是很驚喜呢?如果沒有傳送錯誤的話,你們應該來到了試煉之帳,那裡有些防身的武器,你們可以隨意取用,而你們今次來到這裡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取得一條七彩鳥的聖尾羽。七彩鳥就居住在英靈殿後方的後山上,英靈殿就是在試煉之帳的正前方,牠並不難找,你們快去吧!取得聖尾羽之後就打開第二個錦囊,我會再告訴你之後怎樣做的!另外也忘了提醒你們,最近此地的混沌魔封印好像有鬆動的跡象,你們得小心一些、量力而為,一但遇上致命的危險,就要毫不猶豫使用我給的那條救命用的驃瑪,切記切記!」小祭祀將草莎紙上的字句翻譯出來。

「原來如此,各位同伴,那我們先取一件武器防身吧!」小祭祀打起精神,眼睛掃了掃帳棚旁邊在架上掛著、置放著的各式兵器,就從角落處取了一把滿是鏽跡的彎刀,再從自己身上的布袋裡取出一塊布抹了抹,就當作是防身用的武器。

「我才不需要武器呢。」刺塔朝無人處揮出幾拳,顯示她有力量可以攻擊空氣。
「但外面雜草、樹木很多,需要這個……」她發揮常識等級的野外旅行知識,挑選一根稍微堅固點的長鐵棍。「趕跑藏在草間的蛇!所以這次目標也是鳥吧,沒問題,交給抓鳥大師!」

比爾聽完之後,也上前去拿了兩把武器,一把是厚重的開山刀,一把長得像爪刀。
拿完後,走到謬樂旁道,「嗨!兄弟你好啊,你會不會覺得,年輕真好能自由的吼叫,如果是我一定會被當白癡,我叫比爾,不知你叫?」比爾把手伸到口袋,正想拿出香菸卻發現忘記帶了。「可惜不能請你抽一根。」

「你可以叫我小謬謬。」對於比爾的問題,皺臉皮的男人回答。「小謬謬不抽菸,抽菸會得肺癌,懂嗎?」
「而且小謬謬覺得──」他走向武器架抄了把連珈插在腰間。「當一個人對過去的悔恨比未來的期望多的時候!他才算真正老了。我,還很年輕!」
他舉起水桶戴在頭上高喊著並開始往神殿口走去,同時甩動手上的連珈。

「怎麼,突然開始唱歌了!那個不是麵團的水桶嗎?」刺塔見謬樂和尢尢包已經開始破壞森林的安寧,她於是揮起棍子開始亂打帳篷出口附近的草,「好啦!我們就一邊前進、一邊再來想這個地方異常的『威嚇感』從哪來,或許只要打倒那什麼餛飩魔,事情就解決了!」

「刺塔姑娘所言有理,但咱亦覺此地略有非常識可行之感……話說回置於此之兵器看似欠缺保修,應難以久用也。」雲妃看見離自己最近的是一把長槍,皺了皺眉頭將它收在左手掌。
「恩洛公子,借咱斗膽一問,尊師有提及此地混沌魔一事……由名聽來,頗為一令人忌諱之妖孽!您對此可否知其一二?」然後她難得地板起臉孔向小祭祀問道。

「抱歉,霍小姐,我也只是剛剛才知道的,所以並不清楚。」他搖頭回道。

「啊啊?謬樂先生、刺塔小姐?所以我們是要直接穿過英靈殿前往後山?還是要從旁邊繞過去?」然後見兩人直朝英靈殿的方向進發,小祭祀一邊提著彎刀走出了小帳棚,一邊提出了疑問。

「繞過去?你說繞過去?」謬樂不以為然的說,隨即停止揮動連枷並將其插回腰間。「祭祀沒有面對神殿卻視而不見的道理。」

「……嗯喔!謬樂先生說得有道理,有廟不進豈為祀?祭祀沒有面對神殿卻視而不見的道理!卻是我失去了身為祭祀應有的本心了。師傅說:『三人行必有我師』這話果然說得不錯,光是能聽到謬樂先生的這席話,這趟試煉之旅也不枉此行了!」聽謬樂的這一番話,小祭祀腦裡像是轟了一聲,立時醍醐灌頂、醒悟過來,他的眼神也變得更為清晰,立刻跟上了謬樂的腳步,朝英靈殿仰首闊步地走去。

「走吧,可以考慮先去那詭異的建築看看。」看到謬樂走了,比爾也跟著走上去。「小塔塔,那『尢尢尢尢!』叫的是妳的鬧鐘嗎?」

刺塔將帳篷出口處的草都打了一遍,看來附近很安全,別說蛇了,連毛毛蟲都沒有,倒是將草連根打起不少。
她甩了甩鐵棍,插在地上,「尢尢聲是那野蠻的包子發出的!」刺塔指著還在亂叫的尢尢包。
「當然要進鷹鈴店啦,那些餛飩魔鐵定住在裡面,把他們都打爆就安全了!走吧!雲妃、恩洛斯!」刺塔接著又掄起棍子破壞石板路上的草。「還有野蠻包子!」

「何來野蠻?」雲妃股起臉頰,頭一次對著刺塔等人露出了些許不悅表情。「包子仙若野蠻,那謬君豈不為一莽夫也!」
 
「因為……」刺塔見雲妃突然生氣,吃了一驚。「包子以前,有幾次無故撞擊我。」
而且幾次都差點把寶貝的刺給弄髒了,但這倒不是稱呼「野蠻包子」的原因,她說那些話時腦中根本啥也沒想。
「那個叫謬樂的鼠人,應該有保護自己的方法吧。」她說,謬樂應該對實力很有自信才會帶頭往前衝。「用他那個……水桶型頭盔?」

她言下至此,也沒有要阻止眾人走進神殿的打算,而是先把右手心上的黃金包子妥善地裝進了腰包的另一個夾層裡,隨後她示意小祭祀把腳步放慢的樣子。「您此趟修行,可有討伐那匹妖孽之必要?」

「沒有,不過憑著我的本心出發,如有遇見、如不可避,就要打過一場才方知高下了,我恩洛斯.屋克斯身為堂堂屋克斯部落的祭祀,豈有屈居區區混沌魔之下,不戰而逃的道理!」小祭祀邊走邊說,決斷的語氣,清晰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他的本心和決心似的。

 


於是,一行人決定直接穿過英靈殿,前往後山。

一踏進殿裡,眾人都感到像是整個人浸入冰水那樣,渾身的魔力、法力都被英靈殿所發出的脈動封鎖住,完全無法使用,一陣涼風從殿中吹來,都能使人顫抖個半天,這地方實在令人難以忍受,有如冰冷空洞的靈堂一般。

「我們走吧。」此時小祭祀反倒走到最前,他領著路,穿過了英靈殿的大門、前堂,到達了正堂的位置。

「這塊就是……英靈聖碑。聽師傅說,這塊碑石是天靈族動用上古大魔法與超煉金術製作出來的最高結晶,上面停駐了無數天靈族英雄的靈魂,它通過神秘無比的靈魂能量持續運作,直至碑內的所有靈魂完全消失為止,不過可惜的是,即使天靈族如此睿智、強大,也躲不過因為內鬥、衰弱,最終滅亡的命運,最後只留下這座遺址和這塊碑石,實在令人婉惜。」
凝視著正堂那塊高達五人高的巨大白碑,小祭祀此時方才停下了腳步,感嘆地說道。

「尚古大摩法?超.練筋術?所以這間店是在做甚麼?」刺塔看向小祭祀。「這是你的考試,接下來該怎麼做,還是你決定吧!」

比爾走進英靈殿時打了個冷顫,「嗯──涼涼的。」隨後可能是因為身體壯碩的關係,貌似就沒啥感覺了。
「小恩洛斯,這東西還有用嗎?要不要試試看,把她帶回家當紀念品阿。」比爾仔細觀察巨大白碑,看看這東西能不能打包帶走。

「除非使用魔法,不然我們也帶不走這座英靈聖碑,不過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天靈族的先靈為妙。」小祭祀回道。

「這等驟冷……咱若非,身處異地,還覺自身,仍在紹麟寺修行之時也……」進入殿內的雲妃藉著改變呼吸的頻率來抵禦寒冷,才使自己能夠順利前進。「聽君一言,談來咱們神州大陸之史……人之當政總有改朝換代,所謂之天靈族亦無例外。」

進入殿內,刺塔在身上長出一些刺來蓋住身體,看起來就像變成刺蝟猩猩人。
「神州大陸,總是覺得在哪聽過這地方……我族的歷史也與其他種族間有很多次的戰爭,但倒是沒有分裂、內鬥過。」刺塔聽了雲妃的話後說道,獸人擁有強大的向心力與對自己種族的榮耀感,很難理解一般人類國家分合、改朝換代的歷史。

聽比爾說要把巨大石碑帶走,刺塔便搖頭反對。「剛才恩洛斯說他裡面還有『凌渾能量』運作,放在這應該還是有什麼用處吧!」
她覺得凌渾能量應是一種氣功,獸人的武術不練氣,所以對上時必須特別小心才是,她開始注意起四周有沒有異常。

這時刺塔的眼角瞄到在高大的白碑頂部,有一點白銀光華正在閃耀,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直覺卻告訴她那是個重要的東西。
刺塔抬頭望著白碑的頂部,「有奇怪的東西在那邊!我去看看!」說完,她在地面用力一踏,然後又在碑石上借力跺了一腳,身體就像一道亮麗的標槍般躍到半空,想要看個究竟。

同時間屏息靜氣的雲妃,在耳邊聽到輕輕一聲、清靈無比的劍嘯龍吟,像是和她與一行人打招呼似的。
如果在神州大陸聽到這種聲音、還看到從鞘裡拔出的雪亮長劍,想必也會大喝一聲「好劍!」。
耳聞此聲的雲妃,回過神來已經是見到刺塔一躍石碑而上的畫面。
「恩洛公子,雖說咱並非懼於寒氣,但此殿若無必要之事,是否能夠早一步外出?」她慎重其事地問道。「聽來荒誕,咱竟耳聞出劍一聲,說不穿此地另有他人在!」

「是嗎?我倒是沒有聽到聲音。」小祭祀左望右望,尋找著可能的敵蹤,但就沒有發現。

「依咱家聽音辨位所聞,此聲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應為殿外來……」雲妃判斷道。

「沒有想到什麼東西,看來也差不多是時候……刺塔小姐你——哇!跳得好高!」小祭祀還來不及詢問,刺塔早已起跳於空。
但似乎是受到英靈殿發出的脈動影響,身體機能被削弱,只見刺塔還差一點才能躍至碑頂,觀看在那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嘿,礙事!」刺塔拋下手中握著的生鏽鐵棍,鐵棍往下激射,但帶不來多少向上的衝力,然而她並不想屈服於一座石碑。
她身上的刺能夠增加摩擦力,得力於這項能力,刺蝟精靈族的戰士才能夠飛簷走壁,她用雙手、雙膝上生出的硬刺作為『釘鞋』,再度往石碑上一蹭。「哦哦俠!」

「呵,看來小塔塔發現什麼了,我們就在多呆一會吧。」比爾見刺塔要掉下來了,決定幫她,於是他跳起來凌空一腳朝刺塔飛去,大聲喊了一聲「看招!」。

加上比爾從下而上擊向刺塔屁股的那一腳助力,她超越了剛才跳過的高度,躍升到一個更高的顛峰,一手抓住了碑頂。
「吼吼好痛!」
另一手往前一抓、爬到碑頂上,她便發現手裡剛好握住了一柄橫躺在白碑的頂上,散發著聖潔光華的銀白長劍,正是剛剛看到的白銀光華來源。

劍真是神奇--雖然刺塔完全不會用劍,但她覺得劍是僅次於尖刺的美麗武器。
更神奇的是,握住劍柄後,刺塔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了這劍的名稱和來由,好像很久前有人告訴過她,她突然想起來了那樣,跟這把劍相比,腰間的那柄長劍就像是廢棄金屬。
「嘿!」刺塔從碑頂往下看,雖然比爾剛才重踢了自己的屁股,但因此才能上去碑頂,她對比爾做出V字的手勢。
「上面有一把劍!」她說,將銀白長劍舉起來,使光華遍耀神殿正堂。「說是天凌族的武器哩!」

「喔喔喔,幹的好,快下來吧。」比爾也回比一個V字。

抬頭還沒來得及讚嘆刺塔的一身好輕功,她手上的東西便更早一步映入雲妃的眼簾。「劍──?刺塔姑娘,恕咱冒昧,可否讓咱家見上一眼?」

「這把劍、這種光芒……雖然之前從未看過,但卻不知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小祭祀拾起刺塔拋下的生鏽鐵棍,他抬起來頭,望著刺塔手上淨化聖劍所散發出來,照耀住整個英靈殿正堂的聖光。
「刺塔小姐!也是時候離開了,請下來吧!」然後他將兩手掌放在口旁,朝碑頂的刺塔叫道。


「等我啦,我馬上下--」刺塔正要往下跳時,卻停下動作,蹬著恩洛斯背後。
就在此時,一道極高速的黑影從後殿方向飛來、繞過白碑,以弧線軌跡直射向毫不知情的小祭祀背後——

「恩洛斯,往前跳!」她吼道,右手一挺一震,掌中便握著數根尖刺。
幸好刺塔是在高處,否則要射中黑影而不傷到小祭祀有點難度,她手一甩,『尖刺暗器』劃出一道藍線,朝黑影進發!

「當心!!」幾乎就在刺塔拋出尖刺的同一時間,雲妃將長槍原地轉了圈,便順著這一勁道朝著黑影的行進方向揮去。
在腰包裡滾來滾去的尢尢包猝不及防的被雲妃的動作甩了一下,在包包裡尢尢尢尢的大叫起來。

「啊?哇哇哇哇哇--!」小祭祀沒反應過來,只看到那道黑影朝自己背後射去、來不及閃避,就被比爾拋了起來。

刺塔及時射出了尖刺,但就沒有準頭,尖刺釘中了地面、沒有打中黑影,雲妃揮出的長槍勁道纏上了黑影、截住了它的前行,而尢尢包的叫聲也有起到干擾的作用,減緩了黑影的速度。

「桀桀桀,真是美味的食物!竟然還一次來這麼多!只要我將你們全都吃掉,我就能離開這裡、回到影界了!桀桀桀!」那道黑影由線狀重新聚合成人形,渾身散發出暴虐的氣息,它邊獰笑,邊用貪婪的視線盯住一行人,那雙將人類視為食物的紅色目光直令人感到毛骨竦然。
「連我的宿體都準備好了,你們這些小點心真貼心!」當它的視線掃過刺塔身上時,更這樣說著。

「這、這……這就是混沌魔!」小祭祀被比爾重新接住,伸出害怕得顫抖起來的手指指著它,畢竟他也只是個少年。

「把我們吃掉?」一個『餛飩魔』反而說要去吃人,刺塔覺得這個關係說反了。「你是笨蛋嗎!」
刺塔的冒險中曾多次對上邪惡生物……她就是有這種黑暗的緣分,又看到邪惡生物,刺塔不覺害怕,反而湧出要給對方幾拳的衝動。


「桀桀桀,出來吧!我的小惡魔軍團!」它扭曲的雙手在胸前合十、張開,拉出了一個黑色的洞口。
一隻拿著紅叉、渾身黑色、尖耳紅眼的小生物從洞裡探了探頭,就搖動著尖長的尾巴、吱吱叫的跳了出來,之後洞口像被這裡的空間擠壓那樣重新閉合,將一隻還想跳出來的小生物擠成前後兩半,在地上爆出一灘黑血。
然後第一隻跳出來的小惡魔就馬上左跳右跳的跳上前,用紅色的叉子將那半截身體叉住,用尖牙撕開、然後嚥下,可是這時那只剩半截的小惡魔還未死去,它吱吱叫著,還想用爪子抓向那吃著它的小惡魔,它們的生命力似乎非常強頑。

「哼哼!竟然只召喚出一隻!這個可惡地方的壓制!#$#@%$%@#!」混沌魔好像有點生氣,爆出一連串又快又聽不懂的咒罵,對小惡魔吃自己同伴屍體視若無睹,似乎弱肉強食在惡魔間是很平常的事。

小惡魔吃著吃著,卻是發現了盯著它的謬樂,就飛快地吱吱叫的跳著上前,好像對他身上的肉感興趣,想吃一口試試看,它一記紅叉連同叉上的半截小惡魔一同朝謬樂刺去,叉上好像帶著一股褻瀆的力量。

「你、你們這東西--居然吃同伴的屍體!」刺塔紅著眼怒瞪那隻小惡魔,覺得雖然都是餛飩,但也不該吃食同伴。
「我要下去開揍了!餛飩們給我站好!」刺塔叫道,帶著淨化聖劍,沿著白碑滑行落地。「想要『宿體』就來啊!」

「終於,能活動活動啦!」比爾小聲的『喝』了一聲,深吸了口氣,此時比爾身上有微微電弧,再慢慢增強。

「……果真是一令人忌諱的妖孽!」重新以馬步站穩,槍尖朝前擺出對應架勢的雲妃同時用左手迅速地拍了一下腰包──似乎是為了提醒尢尢包此時不要再出聲。
「身為妖不潛心修行便罷,還欲視人命如草芥,豈可容你為所欲為!!」她隨後一個蹬步衝向混沌魔本體,持槍右手以猛進之勢對其送出無數的刺擊!

雲妃豬突猛進、持槍正面突擊混沌魔,一輪花槍亂舞下還在懊惱的混沌魔措不及防,身上接連開了幾個槍花。
可是槍尖甫一入體、不過數寸,它身體時而剛如磐石、時而柔如無物,混沌正如其名,雲妃完全不知虛實,只能試探地刺了幾槍。

「桀桀桀,果然帶點反抗才有意思!」面對眾人的挑釁或怒罵,混沌魔不以為然。
「出來吧!我的夢魘!」它伸爪從自己身上扯出一截軀體扔到地上,那截軀體馬上化作了灰燼,一個半虛半實、猶如鬼魂一般的虛影就從中浮現出來。
「……有點餓了。」然後混沌魔全身不動、扭曲的手臂一個詭異、毫無起手的伸長,一爪直朝雲妃抓去!

「……!」雲妃收回刺擊的動作,迅速交由左手持槍並轉了圈後的一記橫揮架開對方的長爪。
這一擊之後不讓右手閒置地跟著搭上槍,墊步向前衝刺,省去理解對方身體構造以及感到無謂的對話,她決定朝著比較明顯之處──也就是目露紅光看起來像雙眼的地方刺去。
這記花槍刺中了混沌魔的雙眼,然而那種半虛半實感依然存在,雙眼似乎不是它的弱點所在。

刺塔落地後,已經大致掌握戰鬥情況,她注意到謬樂被一小惡魔攻擊,但看早先謬樂自信滿滿的模樣,他應該有辦法對付吧。比爾還沒有拿出槍或炸藥破壞場地,這很好,刺塔知道槍聲對自己的表現影響有多大。
她決定加入雲妃那邊的戰局,那餛飩魔的攻擊毫無預備動作,看來是個強敵,淨化聖劍交由左手拿著,刺塔空出右拳,朝餛飩魔衝過去。
「從沒聽過餛飩也會肚子餓啦!哦俠哦俠哦俠哦俠!」刺塔對著餛飩魔擊出六連段的拳擊,在雲妃的刺槍和尢尢包的叫聲相助之下,刺塔揮出的影刺拳成功刺進混沌魔體內,此時她也感受到混沌魔身上那半虛半實的感覺。

在刺塔她們攻擊完後,比爾迅速的滑步向混沌魔,雙手纏繞雷電的拳頭,朝向混沌魔使出了由下往上的拳擊。「Cracker!!」
雖然它全身不動,詭異地大幅朝後扭曲脖子卸力,但也被比爾結實地打中了。

經數次打擊,混沌魔組成身體的術法似乎是被看破了,它的身體是由影子法術連繫而成的微小顆粒組成,而核心則藏在身體深處。

謬樂沒有完全躲開小惡魔的紅叉刺擊,它這一記叉擊刺走了右手上臂的一塊肉,叉上半截小惡魔那胡亂揮舞的雙爪亦抓中了胸膛,除了撕裂肌體的劇烈痛楚,紅叉上面的褻瀆力量亦隨著傷口侵入謬樂的體內,使身體變得更加虛弱。
而謬樂揮出的連枷則是被它抽回來的叉子給擋了下來,沒有打中小惡魔,連枷也因為被招架下來而變得搖搖欲墜。

「啊!謬樂先生!」見謬樂受了傷,小祭祀驚叫起來,但失去魔法力量的他也做不了什麼。

「幹,不是先生,只是謬樂,不要慌慌張張的跟個菜兵一樣,你不是還有驃瑪嗎?對你師傅的手藝有點信心嘛。」謬樂看著自己的血肉被小惡魔嚥下。
「我感覺到疼痛,我感覺到死亡,」謬樂反而一臉愉悅的看著看著紅叉朝他身上插。「哈雷路亞。」

「謬樂先生!」恩洛斯提起勇氣,雙手橫持彎刀,試圖架住刺向謬樂的叉子,彎刀的刀刃猛烈地與叉柄交錯,爆出火花之餘還發出尖銳難聽的磨擦聲,可是即使如此,紅色的叉子尖刺還是直朝謬樂的右胸刺去,將其肺部刺穿,血水不停從衣服裡面滲出。
「不要再在我面前死去!不要!我的父母、親友,現在連只用一席話就使我醒悟的謬樂先生都……為什麼上天要將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搶去啊!」眼見自己無力阻止,恩洛斯紅起了眼,也不顧自己與小惡魔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衝了上前,他猛的一腳將收叉不及的小惡魔跺開,然後將謬樂拖後、搶出來,連彎刀都扔到地上不管了。

「嗚……噁……」夢魘的虛影不斷閃現,然後突然在比爾身後出現,一爪從後勒向比爾的脖子。
在夢魘正要攻擊時,比爾此時感到無比的亢奮,興奮的大吼之下感覺到後方的攻擊,順勢乘著夢魘攻擊時變成實體的那一瞬間將它抓住,將它砸向小惡魔的方向!
也許是那亢奮的雄叫太過強大,或是抓住夢魘的那一砸用力過猛,它在擊飛中途就化成虛影碎片、消失於半空中。


「最忠誠於我的死亡騎士,現在就是你出場的時候了!」混沌魔一爪將自己那個詭異後扭的頭部抓住、撕裂,將那個頭扔到地上,然後又再重新長出一個新的頭。

「為殿下效死!」那個被扔走的頭部發出一陣黑光,一個滿身漆黑、穿著密不透風厚重全身鎧,拿著巨劍的騎士就騎著一匹全身披甲的黑馬出現了,它渾身散發出濃厚的死亡氣息,似是就算已經死亡,也要從冥界回到人間繼續向自己奉獻誓言的對象效忠似的。

「然後我現在……非常餓!」不知是不是因為連續召喚、或是重新長出頭部的關係,混沌魔的雙眼發出了刺眼的紅光,變得更為詭異。
它由人形化為線狀,兩端尖峰高速直朝雲妃和刺塔射去!

刺塔硬是造出一層鋪在拳上的硬刺鎧甲,但她不確定能不能擋住如水般柔滑的餛飩攻擊。
「那個『核』,一定是牠的弱點!」刺塔瞥到餛飩魔中心像是蝦仁的東西,保護甚嚴,想必是餛飩魔的弱點,而同時她也持續激發針刺生長,用接連不斷的格擋動作防禦滑溜的餛飩攻擊,就像是要防止雨水滲漏那樣,只能把前方擋得密不透風。
雖然有著尢尢包叫聲的干擾,化為線狀的混沌魔依然刺穿了刺塔硬刺鎧甲的薄弱處,直接穿透了左前臂,而且來自混沌的力量還從傷口侵入她的身體,使她的行動不由自主。

「咕咕咕咕咕……」刺塔感到渾沌的力量竄入體內,一股陌生黏膩的血液由傷口注入,漸漸蔓延全身。
「別靠近窩!」她只來得及喊一句,頓時腦袋裡就灌滿了餛飩,想不起任何跟餛飩無關的事。「餛飩大餛飩!稀哩呼嚕大餛飩!」


左腳一頓小跳,再直接一個側翻而拉開與妖孽距離的雲妃,眼耳並沒有疏忽對現場的把握。
特別是聽聞那句話時,她同時與自己視野裡的妖孽作比對,確實在黑暗之中有個飄忽不定之處,接著她便縱身空翻前跳來到對方的另一側,看準可能叫做『核』的部位,兩刺撥雲,見日一刺!

「嗚啊啊啊啊!!好痛啊!」隨著夢魘的消失,夢魘與混沌魔之間的冥冥連繫被狠狠切斷,混沌魔發出悽慘之極的嚎叫,雲妃便是乘著這個難得一遇的好機會,手上的長槍撥雲見月、直入中門,將它的核心直接貫穿!

「我……我還是會回來的!你們給我好好等著!啊啊啊啊啊--」
混沌魔重新化回人形,然而因為核心的擊穿、粉碎,組成它身體的影子術法亦隨之瓦解,顆粒開始不受控制地散逸、透出黑光,最終消失於無形。
「殿下!」「吱吱……」死亡騎士發出傷心的叫喊,而小惡魔也垂下了尖耳,變得萎靡不振。

此時雲妃手上的腐鏽長槍也像是完成使命一般,在貫穿混沌魔核心的那一刻同時粉碎,再也不堪一用了。

「嘶律律!」死亡騎士一拉韁繩,跨下戰馬立刻抬起前腳嘶叫起來,它橫劍立馬,劍鋒直指向--殺死混沌魔的雲妃。「為了殿下、榮耀與死亡!」
它左手一揮韁繩,戰馬立刻奔馳加速,死亡騎士手上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巨劍直朝雲妃劈來!

「吱吱!」小惡魔亦不再顧著吃食,它雙手高舉紅叉一轉,將叉上那半截已然死去的小惡魔甩開,然後鼓起哀兵之勇奮起一擊,蘊含著褻瀆力量的紅叉直刺向雲妃!

「……果不其所然!」
雲妃似乎早料到生鏽的武器該損壞,毫不在乎地把手上的槍碎片丟開之後,一個側身便避開了揮來的劍刃,下一個側身似乎是判斷失準的緣故,令她只得連忙以左臂承受細小的爪擊。
小惡魔的紅叉刺穿了雲妃的左臂,比先前還要強的褻瀆力量隨即從叉子上侵入體內大肆破壞。
見到自己的左手掛彩,也只用一個咬牙帶過的雲妃雙臂向外大力一揮阻止對方的爪子。

不僅腦袋想著餛飩,刺塔開始還把在場所有會動的物體都看成餛飩。「榴槤大補帖餛飩!喔哈!大哉我榴槤餛飩族教!」叫著撲向小惡魔,手上握著兩根長長的刺,以筷子取食之勢戳去!

「啊啊啊啊啊!」然後見比爾身隨勢轉,腳下在地上一踏,重達百公斤以上像海狗那麼重的身體飛到半空之中,「Smash you up!」先前積蓄的高壓電流聚集到右腕上,然後在半空中一拳朝小惡魔狠狠打出!
「吱吱!」沒想到刺塔伸出的尖刺、比爾打出的雷電拳都被小惡魔敏捷地避開了。

隨後雲妃聽見刺塔進攻而來的腳步聲,她為避免有所波及一躍而起,凌空的一記側踢踹向馬上的騎士!對方見狀一抬前臂,將這記側踢擋了下來。

失去了召喚自己出來的混沌魔作為停留在現世的錨定,小惡魔和死亡騎士的力量似乎有所減弱,它們本來所在的地方正在召喚它們回去。
「該死的!在下也一定會和殿下一起回來的!」拋下了狠話,死亡騎士用巨劍朝半空中一斬,開出了一道空間裂縫,就騎著座騎衝進去消失了,而那道空間裂縫也在它離去後重新合攏起來。

「吱吱!」而小惡魔則好像尚有餘力,不管不顧地繼續朝雲妃刺出了紅叉。

「再來啊再來啊!現在怕你麼!?」看到雷電拳沒有作用,比爾沒有氣餒,反而愈戰愈勇,「Kick you off!」他在空中一個翻身,將全身的重量都聚集到腿上,朝小惡魔使出了一記高難度的下壓大劈腿。

即便悶不吭聲,雲妃也發現自己的真氣在此時無法順利運行,她只得借力打力──弓起右腳以巧勁將小惡魔頂開,使之去面對比爾的下壓腳。

「薑黃鴨子餛飩、大宇宙黑熊餛飩……」刺塔壓著額頭,神情渙散,「馬鈴薯番茄醬餛飩、金色、金色……咦?」覺得尢尢包已經是一種食物,無法用餛飩替代,刺塔的餛飩瘋似乎無藥而解了。
刺塔感覺時間被『削去』了一塊,剛才被渾沌魔攻擊時並不是站在這個位置,然而情況不容細想,只見小惡魔正拿著叉子進攻雲妃。
「熊!」刺塔看了也正在進攻的比爾一眼,心中已有了主意,她由下往上使出一個上鉤刺拳,由小惡魔的下身往上頂,與比爾的力道相對,成夾殺之勢!
比爾從天而降的下壓大劈腿、與刺塔從下而上的夾擊果然非比尋常,小惡魔身處狹縫根本無處可避,遭受重創。

經過這段時間,來自母地的呼喚更加強烈,小惡魔身上的力量再次被削弱。
「吱吱!!」小惡魔頓感不妙,以紅叉上的褻瀆力量劃出一道時空裂縫,就連忙鑽進去了。

 

一場遭遇戰終結,雖然成功消滅了混沌魔和它的部分爪牙,但眾人也因此受了傷。

「謬樂先生!千萬一定要保持清醒!我會將你救回來的!」小祭祀慌忙地從身上的布袋翻出東西,羽毛、不知名的藥劑倒得遍地都是,最後他找出了一瓶烈酒、一塊草藥墊和一些繃帶。
小祭祀將烈酒倒到謬樂的傷口上點燃消毒止血,然後再把草藥墊墊到傷口上包紮起來,算是初步處理了傷口。

「!……咱家之真氣已歸!」敵人全數消失在現場,才讓雲妃卸下了架勢,隨即作了個深呼吸以穩定自己的身子。「但咱仍覺功夫運行不及六成之程……」

「吼嘎!結束了?」刺塔甩脫刺過小惡魔的刺,總覺得剛才那種時間被削去的感覺,過去沒有在戰鬥中出現過。
她看了眼手中的淨化聖劍,將那把劍遞向雲妃。「妳要的劍!剛才到底發生甚麼事啦?」她問。

「刺塔姑娘,您方才貌似承受那妖孽之氣影響,有所胡言亂語,沒傷及他人乃是萬幸!」她右手微微推出意即暫時不想接劍,而左手打開腰包取出了一小瓶玻璃罐。「此為咱故鄉廣為人知之跌打損傷藥,您也有所帶傷,趁此刻先用上一用。」
「尢尢尢尢尢!」雲妃一打開腰包,金黃色的包子就從包裡一躍而出,又跳上少女的頭頂滴溜溜的轉著。

「哈!包子還不錯,不知為何聽到聲音就覺得鬥志高昂!」刺塔看著尢尢包。
「我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刺塔向雲妃表示,拍一拍左前臂的傷處讓一些黑血流出來,「倒是,鼠人謬樂的情況很嚴重。」看向全身淋滿血跡的謬樂。
「他才需要這些藥,必須馬上處理傷口才行!」她說,右手已經握著幾根細長的尖刺,就要去給謬樂施針。

「咳~~呸!」一陣咳痰聲後,比爾走到謬樂面前,「這東西應該能用在你身上。」就直接把手上那白白濁濁的液體抹在謬樂的傷口上。

「所言甚是,那事不宜遲……」她才剛同意刺塔的建議,甫一轉身看到比爾將痰抹在對方身上的畫面,她臉色便是一陣青。「──熊公子您所幹何事?!」
她以差點就要撞開比爾的速度上前、開罐並且擦藥的動作快速進行著,過程中不時抹掉了一些痰液。
結束對謬樂的治療,雲妃跟著抹去手上可能不潔的東西之後擦上了自己帶來的藥,表情似乎是在讚嘆從故鄉帶來的藥多麼有效的樣子。

「哦--熊!你的口水可以當藥擦啊!」刺塔看比爾用喉嚨分泌物塗抹謬樂。「大傷口也有用嗎?」
用唾液或其他分泌物治療,在獸人的民俗療法內也常見,使用唾液的治療師平時控制飲食作息,服用特殊的丹藥將身體調養成能分泌草藥成分,有些則是來自遺傳的天賦,口水天生就能治病。

「理論上是可以治療大傷口,但過於致命的創傷,可能就要搭配其他東西了,像是肉類的高蛋白高熱量的食物,例如肉包子,尤其是牛肉餡的,呃~其實我也不太懂,不過這東西在我體內,倒是救過我幾次。」被推到一旁的比爾解釋道。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聞言一下跳到比爾頭頂上,亂蹦亂跳的搞得他頭髮一團亂。

「用包子會有效喔。」刺塔抬頭看了尢尢包一眼,覺得比爾的說法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你受傷的時候只要吞痰就能治療自己嗎?」

「不是痰,是一種特殊的奈米機器,在我的體內,呃~~」比爾思考了一下又吐了什麼在手上,但這次不是糊狀,而是藥丸的形狀。「你把她吃下去就會懂我說的了。」
「不,我才不要吃你吐出來的東西!」刺塔堅決反對食用反芻物。

「怎麼了?刺塔小姐,謬樂先生的情況怎麼樣?」小祭祀看著刺塔的檢查,緊張地問著。

「怎麼會有酒味……」針對恩洛斯的提問,刺塔只掩鼻說道,她聞到稍早恩洛斯倒在傷口上的烈酒。
在刺塔的故鄉,獸人不用酒精消毒,所以她也沒想到那層去,刺塔甩了甩手中的尖刺說:「不要用酒治療,我來給你插針,你的胸口被打了一個大洞,我是戰士不是治療師,所以我的作法會痛。」也不給謬樂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就在傷處附近幾點扎上尖刺,加強傷者的癒合能力。
幸好雲妃抹掉了點痰,雖然那據說能治傷,但刺塔不太想沾到。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就這樣回去,雖然中斷了今次的試煉很可惜,不過我不想再有關心我的人死在我的面前了……」小祭祀考慮了一會,這樣地說道。

刺塔給謬樂插完針後,舔舔手臂上的出血。「恩洛斯,『試煉』就是指不論遇到多強的敵人,都必須完成的任務,怕發生無法承受的事就退出,哪裡還算試煉。」
刺塔想起自己出來冒險的原因,而不論發生甚麼事她都絕不會放棄,那是她的試煉。
「我保證,沒人會死在你面前啦!」她又說。「如果你還是怕,下次就加入戰鬥,去保護關心你的人啊!」

「恩洛公子尊師意下要您達成修行,理應貫徹始終,咱等一夥僅略盡綿薄之力爾爾。」她說話時一面朝著比爾頭頂,也就是靠近黃金包子之前拍了兩掌,以示意請回來。「刺塔姑娘若通針灸之理,謬君應無大礙……他可就此於外頭帳幕歇息方為上策。」

「對啊,我想我短時間恢復不過來了,別管我了,反正傷口處理過死不了的,你們繼續走吧。」謬樂說道。

「不!不能丟下小謬謬,等下那黑漆漆的鬼東西又跑出來,他必死無疑。」比爾表示反對道。
「原來這東西是會動的食物,那真是太好了。」然後察覺到自己頭上,比爾立馬想去抓在頭上的尢尢包。「像這種魔法食物,能量都超高,小謬謬你吃完就能好起來了。」

「……言至於此,您等何不隨去護衛之?」她淡定地回應,接著看見比爾打算抓起尢尢包的行為時,一個氣急大喝「且慢!!」後右手成掌往前打出,她沒有移動卻將掌中這股氣推向尢尢包。
但這時的尢尢包自己也在比爾頭上左搖右擺,沒有被比爾的手抓住。

「不!謬樂先生,我們是不會拋下你、就這樣不顧而去的!就算要我背著你,我都一定要帶著我的所有同伴完成今次的試煉!刺塔小姐、霍小姐、比爾先生,你們說得對。這個--可能就是我要堅強的理由!」小祭祀的雙眼變得堅毅起來,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尢尢包蹦蹦跳跳的閃過在身邊的激烈交手後,乾脆跳到謬樂頭上,繼續放送銀鈴般的聲響。

「吼嘎!在鬧甚麼啦!」刺塔一聲怒吼,「謬樂的傷都還沒治好啦!要讓他留在這還是揹著走,都得治傷啦!」她叫著順手憑感覺就在謬樂身上粗暴地多插了幾針。

「我喜歡被人照顧的感覺。」明明方才被人殺爆,但是謬樂此時卻抿嘴笑著,伴隨著尢尢包的聲響並哼著不成曲的小調。

「不然,你們來幫我治手傷。」刺塔抬起左手,那道傷口雖然稍微清理過,但還很新鮮。「塗藥或是什麼『奈米雞氣』上來。」

「失敬……還請刺塔姑娘不嫌棄。」雲妃雖沒奪下尢尢包,不過看祂仍有精神地亂竄,便想祂應該不會被區區比爾給抓住而退了開來,放輕步伐來到刺塔身邊,並蹲下身拎起其手以擦藥。
「聽方才一言,意即咱們之中有一人須將謬君背負而前行,至此咱並無異議。」擦到一個段落她頓了下,慎重其事地說道。「──唯若非出於包子仙之意,論誰都不可食也!」

「嘶--」刺塔被擦藥的時候感到些微疼痛,輕吁一口氣。「呼,謝謝!」
「包子也是這行的同伴了,不能吃他。」她說,雖然她不喜歡被尢尢包衝撞或噴油,但也不想看到他被吃掉,且她見尢尢包還是雲妃的朋友。「下次還有人想吃,就先吃幾拳清醒清醒!」

「刺塔小姐說得對,我會去戰鬥,因為這次畢竟是我的試煉。」小祭祀堅毅地點點頭。
「如果謬樂先……謬樂還能行動的話,我們這就穿過後山,繼續今次的試煉之旅了!既然連這麼厲害的混沌魔都擋不住我們的去路、被我們解決了,這可能就是我們的氣運,我們將、勢不可擋!」他意氣風發地一擺手。

「說來刺蝟精靈的針灸真是博大精深,我曾經著迷於前列腺按摩而略讀過一點點關於經絡穴位的文獻。」謬樂解釋道。「但是能在實務上做到這種地步的真的少見,真是壯哉大榴槤神教啊!也曾聽神州大陸也有相同技藝,或許雲妃姑娘在從醫施針這一塊上也有相當的──」

「乾烈線按摩?」刺塔雖然不太懂謬樂口中的深奧字彙,但關於『刺蝟針灸術很棒』的部分還是聽得很懂,她感到得意。「沒錯!我族的針灸術能夠激發生命力量!除了治療外,還有辦法暫時增強身體能力!」

見謬樂跟尢尢包一起愉快地唱起充滿鼓舞的歌,還有辦法鞠躬拜拜,康復非常順利,刺塔便也不再扎針,她轉向雲妃問道。「神州大陸也有針灸術嗎?我覺得這個藥膏好像被流血沖散了,」刺塔看手臂上的傷口,又流出了一點黑血。「我想看神州大陸的針灸術!」

「論針灸,與家母相談最宜!家母乃一鑽研醫術者,成效同刺塔姑娘之身手,其下針力道卻輕柔無粗魯感……」她語帶自信地說到一半便沉默,理由自然是母親不在身旁的緣故。

「妳媽媽是個治療師?我比較粗魯也沒辦法,因為我是戰士不是治療師!」刺塔又再說一次剛才說過的話,接著自己甩出幾根尖刺,插在手上傷口附近。

「咱家……即便可依樣畫葫蘆,但若穴位有毫米偏差,只恐適得其反。話題至此,咱們也該動身前進!」抬個頭以掩蓋那一閃即逝的不安表情,她重新對小祭祀作揖說道。

「對!我們該走了!時間一晚,野外就越危險。」刺塔舉起淨化聖劍,朝著一個她認為是出口的方向指去。

「啊……咱家方才顧及討伐妖孽之故有所忘事,此劍借咱一瞧!」雲妃的注意力重新導向刺塔手中的劍,便直接以右掌托起對方持劍的腕關節處,方便端詳那把劍。
「……該從何談?雖無確証,但咱家在遇見妖孽之前耳聞的出劍一聲,彷彿由此而來,恩洛公子您不妨帶以此劍防身,如何?想必更勝腐鏽兵器一籌。」

「霍小姐這話說得也有道理。」望了望先前為了將謬樂救出來而扔到地上的腐鏽彎刀,小祭祀走了上前,接過雲妃手上的淨化聖劍詳細端看。「……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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