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祀開始起行,帶著一行人繞過了英靈聖碑,穿過了英靈殿後殿,然後從後門離開了英靈殿。

「……這是?」然而當小祭祀步出英靈殿之際,在他手上的那把淨化聖劍化成了白色光點,朝正堂方向飄了回去。
「到手是一緣,放手也是一緣,而這,亦是一緣。」小祭祀停下了腳步,朝英靈殿方向行禮,鞠了一躬。

當淨化聖劍化為白色光點之際,雲妃聽到了輕輕一陣的劍鳴聲,似乎有著感激、道謝的感覺,這柄劍似乎帶著靈性。
「又是此劍聲……如此狀似咱家並非耳誤。」她見此景同小祭祀的方向跟著鞠躬。「該劍非尋常之劍,想必為鎮守此殿之聖物,若有其坐鎮,妖孽應不再肆無忌憚也。」

走出英靈殿後,刺塔皺眉看著那把淨化聖劍消失,「那把劍怎麼被風吹一下就散了?還是這把好!」跟著刺塔抽出腰間長劍來,雖然沒有淨化聖劍鋒銳,但那是冒險與成長的紀錄。
「你們做祭祀的,都很喜歡『圓』呢。」她對小祭祀說。

「對,只要人與人之間有相處,就一定會有緣份。」小祭祀點頭同意道。

「嗯~~終於離開那空氣很差的地方。」比爾伸懶腰拉筋,問小祭祀道。「接下來往哪走?」

「我們繼續走吧。」小祭祀繼續領路,帶著一行人走入後山。

 

闖過難關,一行人終於到達英靈殿的後山,正式展開尋找七彩鳥聖尾羽之旅。

果真如邋遢祭祀所說那樣,剛進入後山沒多久,穿過茂密的叢林,撥開長長的雜草,就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旁邊,七彩斑爛的色彩猛然攝入一行人的眼簾底下。

一隻有如孔雀那樣,身後張開的屏尾卻七色怒放鮮豔無比,渾身還流轉著七彩光華的豔麗鳥獸,就這樣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是什麼?」刺眼的光芒打在比爾的眼上,他趕緊用手臂擋住光。

「──!所謂七彩鳥……乃孔雀之一類?」到達目的地,雲妃見識到七彩鳥的尊容不免也看得出神,卻在這個時候被謬樂的行動給打散注意力。「謬君你個莽夫!傷且未癒、欲從何事?」
然而為了避免被炫目的七彩閃昏她沒有特意上前,迅速握起拳並交叉雙臂做著深呼吸。

「隨手捐鳥毛,救救老殘窮。」謬樂沒有抵抗,他將連珈自水桶倒出,對七彩鳥高舉水桶就這樣直直朝七彩鳥走去。
身上衣物破損沾滿血漬還有穿越雜草叢生地區必然會留下的髒汙,失血與登山的疲倦讓他看起來異常憔悴。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在水桶裡邊叫邊跳,它是在謬樂倒桶子時掉進去的,現在似乎跳不出來。

刺塔見過這種套路,利用色彩恫嚇敵人在動物界例子很多,部分獸人也具有變化身體色彩的能力,她也曾聽說過獸人界存在利用色彩打出的『催眠拳』,據說能不戰而屈敵。
「吼吼吼吼吼……」刺塔將幾根尖刺插在後頸,造成些微酥麻電擊感,刺激精神集中。
『色彩』是動物原始的屬性,正因為它原始,才會對獸人特別有效,刺塔給自己上了『強心針』,這是刺蝟精靈一族在面對此類敵人時使用的祕法。
「謬樂……那是牠的警告色。」刺塔抓著一旁的樹幹,並微微蹲低。「快回頭!」

側了側頭,聽到了謬樂的說話和尢尢包的叫聲,七彩鳥發現了眾人的到來。


「嘩噢……這就是……七彩鳥!」小祭祀看得目瞪口呆,看來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七彩鳥這種豔麗無比的動物,雖然這隻七彩鳥華麗得簡直難以直視,甚至使眾人有一種完全不想褻瀆、干擾到這種美麗的莫名神聖感覺。

然而,還是需要拔下七彩鳥的一條聖尾羽以完成試煉。
牠輕晃著身子轉過來,身上的七色流光溢彩,向著走上前的謬樂展示牠自己艷麗的一面,尤如一位嬌豔無比、搖曳生姿的美人一般。

謬樂充滿敬意地並單膝下跪,他就這樣仰視著七彩鳥,對那艷麗的光環毫無抵抗之意,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似普通又平凡,而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卻散發出這同求道者般的虔敬氣質。
謬樂不想試圖從精神潰散中脫離出來,也不遮蔽自己的視線,相反的,此時的他甚至刻意將自己的注意力專注於七彩鳥之上,就好像要將此情景深刻烙印於腦中似的。

見七彩鳥的舉動,似乎是將謬樂視為異性而展開的求偶行為,刺塔對野生動物的習性有所了解,認為鐵定是如此,因此在謬樂做出跪下的動作時,刺塔也決定不上前打擾他們的好事。
「我們繞到七彩鳥後面,拔走牠的一根羽毛就行了。」刺塔對其他人說。

「雖謬君無所表態,但咱覺此舉可行聲東擊西之計,正為良機……」雲妃贊同著刺塔的提議般,雙手維持著交叉並慢步湊到小祭祀旁邊低聲說道。

「喔……好!好的!」小祭祀如夢初醒,不再目瞪口呆地望住七彩鳥,重新將被七彩鳥震攝住的心神收歛起來。
此時剛好,在桶子裡面的尢尢包叫聲將七彩鳥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牠低下那美麗的鳥首,凝視著桶裡的尢尢包。

小祭祀便乘著這個好機會,矮著身子、借著長草的掩護繞到七彩鳥身後。
他緩緩的伸出手來、他的手愈接近七彩鳥的尾屏就愈顫抖,這是他對褻瀆七彩鳥這華麗與聖潔之姿的不忍,終於,小祭祀一手抓住了一條七彩鳥屏尾上的羽毛,然後徐徐往上一拉,就將其從屏尾上拔了下來。
而他用的力度也重得剛好可以將其從屏尾上拔下,亦輕得使到七彩鳥完全無法發現自己的屏尾羽正在被拔下。

「我……我成功了。」小祭祀再次彎下了腰,緩緩地繞了回來,滿身冷汗的他顫抖地輕聲說著,與此同時他張開了手掌,向一行人展示那條來自七彩鳥的屏尾上、不斷變換著七色光華的聖尾羽。
「可是……剛才我上前的時候,發現謬樂先生似乎被七彩鳥魅惑住了,我們得要將他救出來才行。」

聽小祭祀說要救謬樂,刺塔搖搖頭,「哈哈,你太年輕了。」她此時覺得要好好開導恩洛斯才行。
「那個是『戀愛』喔!七彩鳥剛才對謬樂求偶,謬樂也接受了!嗯……如果他也覺得很好,那就不用拉他回來呀。」刺塔一副經歷很多的模樣,臉頰微微泛紅。「鼠人和鳥,還真有點浪漫呢!」

這時尢尢包在桶子裡發出了不下七彩鳥的超級耀眼金光,配上神秘的嗡嗡聲,將尢尢包自我的格調提升到另一個檔次。

「對於刺塔姑娘所言,咱雖略難理解……」雲妃雖看到小祭祀的任務達成了,但仍維持著一個靜觀其變的動作。「瞧這包子仙莫非即刻顯靈也?」

「嘎--!」突然遭遇強光,只見七彩鳥瞇住了牠那美麗的雙眼,戛然長鳴,似乎對見到與自己不相伯仲美麗的東西感到非常驚訝。
然後牠對住桶裡面的尢尢包低頭彎身,似是敬禮一樣,然後就優雅地尤如美人入浴緩步踏進清澈的小河裡,就像油畫般順著水流划水去了。
而隨著七彩鳥的乘流而下離去,謬樂的精神也正恢復過來。

「啊!牠走了,這樣謬樂先生應該沒事了吧?」小祭祀也伸手指著離去的七彩鳥說道,然後走上前察看謬樂的情況。

「沒事,謬樂超開心,」回神的謬樂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要不是有人依然故我,他一定會更開心。」
「抱歉,謬樂先……謬樂伙伴。」他連忙躬身道歉,找了另一個稱謂,看來小祭祀還是不習慣對其他人直呼其名。

「看來是被包子發光嚇跑了!」刺塔見狀說道。「居然就這樣拋棄了……那七彩鳥真討厭!」

「包子仙之顯靈將其逼退,這是何等神威!」雲妃見到眼前的景象長吐一口氣放鬆架勢,隨後便是上前誠心且專注地對著有尢尢包在的水桶膜拜一番。

跟著刺塔也上前關懷謬樂,「別灰心,天……那啥,天上何處無小鳥。」她說著不知在哪聽過的成句,試著安慰失去對象的謬樂。「你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鳥!」

「為什麼我要感到灰心?我就是為了體會這種驚奇的經驗才會自願從事這種不靠譜的勞力密集產業。」謬樂用鼻子噴氣道。「我現在處於一種想要飛上天跟神明HIGH-FIVE的心情!」

「您此言應是『天涯何處無芳草』?」雲妃拜完之後她雙手捧起水桶走回原先位置。
「對,是這句。」刺塔手插腰看著雲妃。「我就是這麼說的啊?」


接著小祭祀從布袋裡翻出了第二個錦囊,將它打開,「哈哈哈!看來小傢伙你們已經順利取得那七彩鳥的聖尾羽了!不過試煉尚未結束,你們還得需找一個英靈殿的守護英靈才行!他是我的舊識,與我相識相知,名叫艾傑克斯,是一個上古戰魂擲矛手。艾傑克斯原本也只是一個只會戰鬥的上古戰魂,每一個上古戰魂原本都只有戰鬥的意志,不會疲倦,不斷巡視、守護英靈殿,但就是因為當年師傅我向他用了一條錯誤製作的驃瑪,這才使他產生了自我意識,他應該就在英靈殿的西側叢林裡頭,你們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裡面又有一張寫上了楔形文字的草莎紙條,然後他再次將紙條內容翻譯出來。

「為免節外生枝,咱們即刻動身尋找那艾氏之英靈是也。」雲妃道。

刺塔只聽到尚古戰魂東、尚古戰魂西的,沒有很懂事情來龍去脈,「總之去找這個叫艾傑克斯的傢伙就行了吧!」她幫小祭祀做出結論。「找這傢伙做什麼啊,你師傅有寫在紙上嗎?」

「對,刺塔小姐、霍小姐,看來就是這樣。另外第三個錦囊師傅說當找到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打開了,我想應該就是找到那位艾傑克斯先生之後才打開吧?裡面應該有寫之後我們應該如何行動。」小祭祀猜測。

「上古戰魂!?那裡該不會有很多那樣的東西?如果是的話,可能要很小心了。」聽完小祭祀的話後,比爾道。

「只有戰鬥的意志,不會疲倦,不斷巡視、守護英靈殿的上古戰魂……的確需要小心。」小祭祀點頭同意。「既然謬樂伙伴沒事的話,也順利取得了七彩鳥的聖尾羽,那麼我們就直接去英靈殿的西側叢林!」

見既然謬樂已經脫離失戀的傷痛,刺塔也認為這代表試煉可以繼續了,她將刺在脖子上的尖刺拔除後,扭扭脖子說。「『尚古戰魂』聽起來很強!但若不是像餛飩魔那樣貪吃邪惡,倒不必跟他們作戰,那就往西去吧!」

雲妃聽聞尢尢包的聲音後她索性邊移動邊把手中的水桶舉高過頭。「這回前行,不妨由包子仙神威負起庇祐之道!仙,若您能聽取咱等想法,就請在此發出威光也!」

「尢尢尢尢尢尢尢~」隨後從水桶裡果真放出耀眼的金光。

 

於是一行人離開了後山,前往英靈殿的西側叢林。

刺塔邊走邊持續用爛鐵棍打草,在叢林中,她能夠發揮野性的一面,提前注意到異常--理論上是如此。
「我不怕遇到野獸,但是,」尢尢包的叫聲透過水桶的喇叭效應放大,她敏銳的耳朵因此不太舒服。「包子這樣叫下去,可能會使它成為野獸優先攻擊的目標!」

「咱覺此事倒無須杞人憂天,包子仙連七彩鳥此般高潔之飛禽都得以逼退,尋常走獸又能奈何?」雲妃聽到尢尢包的翻攪聲而暫時停下腳步,並將從裡莫名發光的水桶置地。「謬君貌似心煩意亂,那就速請受仙之威光一照!說不成可立即回神。」

走到中途——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間,在密集的叢林之中,一道金光以音速投擲過來,貫穿了謬樂的肩膀,然後再穿過另一邊的叢林消失無蹤!

「這種攻擊!?不好,那位艾傑克斯先生可能以為我們是敵人!」小祭祀大驚然後急道,「糟糕!謬樂伙伴你又受傷了!」他趕緊將謬樂拉到一株樹旁坐下,用布袋裡面的烈酒、草藥墊和繃帶處理傷口。

「Fuck u,」謬樂看著自己的右肩,鮮血正汩汩湧出,隨後他一臉硬派的說。「今後請叫我浴血者謬樂。」
正常來說這種情況發生時可以對傷口開放出加壓來減緩止血,但是他傷到右肩,而他的左手連自己奶頭都摸不到。

「!!」在瞥見那道光飛過去的瞬間,雲妃隨即擺出詠春的架式,並轉了個身擋在謬樂側面,屏氣注視叢林的方向。
「……此番話不證明了謬君好逞匹夫之勇!」沒有回過頭去,但話似乎是對著刺塔的。

「『啟仁攸天』--?」刺塔用高亢的聲音複述稍早聽過的那四字成語,她一見襲來的金光,整頭刺都豎起來,進入戰鬥狀態。
雖然不明雲妃使用的詞彙,但刺塔也猜到大概意思。「不!若不是謬樂唱歌的聲音更大,現在就是包子受襲擊了!這森林裡不只有野獸!」

「既然傷到我們的人了,就得給那『尚古戰魂』幾拳教訓才行!」刺塔叫著,右手的刺生長起來,凝聚出一層針刺織就的拳套。「刺鎧!」

藉著尢尢包發出光芒的照耀,雲妃發現叢林中有一道偷窺著一行人的視線,但卻找不到它具體來自哪個方位。
比爾也察覺有詭異的視線觀察,立刻臥倒並尋找視線來源。

「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樣?」小祭祀一邊處理謬樂的傷口,一邊開口問著。
 
「恩洛斯,你不是說遇到艾傑克斯就可以打開布包嗎?現在就打開來讀啊!」刺塔對擅長用酒和繃帶止血的小祭祀說道。「我們會找到那個『尚古戰魂』的位置。」
說話同時,刺塔眼觀八方,並參考剛才金色攻擊的來向試圖找到敵人。

「好的!」小祭祀翻找布袋,再拿出一個錦囊。
「……當小傢伙你們打開這個錦囊時,你們應該已經見到艾傑克斯了,對吧?找到他之後就把那條七彩鳥的聖尾羽交給他,然後再向他討要信物,很多年前我和他已經約定好了。拿到信物之後,你們就可以回來了!」他將錦囊裡面又一張草紗紙條上面的南方楔形文字再次翻譯出來。
「好像沒寫怎麼樣找到他的位置。」小祭祀歪著頭邊想邊說。

「至於那個叫艾傑克斯的……艾傑克斯?擲矛手艾傑克斯?Greater Ajax?」謬樂困惑的說。
「其實我覺得這多半只是巧合,但是……」疼痛讓謬樂冷汗狂噴,但即使如此他仍望著發光的尢尢包燦笑道。「這應該會滿好玩的。」
「嘿!艾傑克斯!」謬樂像自由女神高舉火炬般捧起尢尢包,高喊。


再藉著謬樂高舉著的尢尢包所發出巨大、具震撼性的聲浪和金光,一行人發現前方偏右叢林深處有一道暗淡的褐影掠過。
此時,一道金光從那裡--不是尢尢包的金光直朝謬樂手上高舉的尢尢包飛去,是艾傑克斯以音速投擲過來的金光長矛!

「喝!!」
視覺與聽覺都有所察覺敵人蹤影的雲妃,在一見金光竄出之際迅速側翻,隨之而起的空中側旋踢──近看的話會有一記右小腿至腳踝之間變為暗沉色的踢腿衝向那道金光!

「哪裡好玩啦!」刺塔自認無法阻止謬樂的奇言怪行,但這次他的舉動就像把尢尢包捧起來給敵人當靶子,沒有獸人會做這種陷害夥伴的舉動,就算那只是顆包子也一樣。
此時刺蝟拳鬥士訓練出的反射動作已驅使刺塔縮地向前,像藍色閃電那樣倏地彈起,揮出的帶刺拳套補足雲妃踢腳的空處。

雲妃的空中側旋踢、刺塔的刺拳成功擊中了高速飛來的金光長矛,此矛堅如鋼、疾如音,差點使手腳都要脫一層皮。
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雖然艾傑克斯以音速投擲出來的長矛力道非常強橫,但兩人還是順利地使它偏離了原定的軌道,再加上尢尢包一伸一縮橫向飄移,剛好在咫尺之間將矛尖避了過去,沒帶走一點包子皮。

比爾看見金光長矛朝手拿金光包子的謬樂射去,急忙拿出M134迷你砲機槍往叢林裡掃,但作為比爾射擊目標的那道褐影太過模糊,而且射擊軌道上沿途還長滿了叢林,射出的子彈穿透厚木、失速、散射,似乎沒有打中對方。

「吼嚕嚕!該死的槍……」刺塔擋住金色攻擊後,馬上伏在地上,因為站著會被發現她雙腳發抖,但比爾的行動可比謬樂正常多了,刺塔一時間不知該向誰喝斥。

「比爾先生,請停止攻擊!」他義正詞嚴說,雖然不認識比爾手上的武器,但小祭祀也知道這是攻擊行為。
「艾傑克斯先生!我是恩洛斯,是卡爾瑟斯祭祀的祭祀學徒!我是來將七彩鳥的聖尾羽交給你的!然後再向你拿取信物!請停止攻擊吧!我和我的伙伴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英靈殿的入侵者啊!」然後小祭祀就一邊高舉雙手拿著聖尾羽大聲叫喊,一邊朝著褐影的方向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可是叢林深處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沒反應,有點怪,不過其實情況一直都很奇怪,」謬樂撿起水桶跟了過去道。「總之先拉近距離吧,想要看一下丟出這種攻擊的人長什麼樣啊。」

「謬君留步!您可曾望滿身瘡痍之苦?」雲妃收招完站穩腳步,右腿也早已回到原本的膚色,然後見到小祭祀的呼喊無所回應後,便提腳順著方才瞥見金光射來的位置奔去。

「戰鬥很危險,沒什麼好不好玩的!」在小祭祀進入森林後,刺塔才回道,跟著衝入森林中。
「尚古戰魂!你要的羽毛在這裡啦!快來拿啦!」刺塔也扯開大嗓門呼叫,左右查看,這陣喊叫除了希望尚古戰魂有所回應外,更希望這能讓下一波攻擊往自己身上打來,而非瞄準恩洛斯。


一行人跑進叢林深處,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叢林之中,這人身材非常強壯,比一般人還要高大,就像一面堅實的城牆。
他頭戴獸皮獅頭帽,上身穿著金光半身鎧,下身披著戰裙、穿著長靴,右手還緊握住一柄金光長矛,左手則手持一面刻有「AJAX」字樣的獸面長盾,一整副戰士裝束,根據他拿著的武器、以及盾面上的刻文,小祭祀相信他就是投擲金光長矛攻擊,眾人要找的上古戰魂英靈擲矛手艾傑克斯了。

可是此時在艾傑克斯的左肩後方處,一個黑色寄生體依附在他身上,它伸出了長長的附肢,有如老樹盤根般緊緊纏住他的身體,那個寄生體還長了一個人頭大小的巨大眼睛,眼簾張開,豎立紫色獸瞳的凝視使人毛骨悚然,便是之前雲妃感受到的視線來源。
在那寄生體的依附之下,艾傑克斯的情況十分不對勁,他雙眼發出紅光、沒有焦點,顯露出一副猙獰的貌樣,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

「啊!艾傑克斯先生被惡魔寄生了!聽師傅說過,那隻寄生在艾傑克斯先生肩上的獨眼惡魔就是窺視眼,這是它的寄生形態!只要殺滅這隻窺視眼、將它從艾傑克斯先生身上剝離出來,艾傑克斯先生應該就能重新恢復過來了!」小祭祀指著那隻獨眼怪物驚呼道。

「吼吼吼吼吼--!」艾傑克斯用鮮紅的雙目緊盯著一行人,並大聲咆哮,一股震撼的巨大精神波動正面襲來!

「哼……!」眼見敵人出現,雲妃毫不遲疑地握緊雙拳,架起馬步深吸口氣。「是方才遁逃之妖孽同路者?果真妖孽不除,後患無窮也……」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用要壓過艾傑克斯的音量對著他鳴響,並且放出強烈的金光。

「哼!」刺塔伸手至腦後,迅速地再下一計強心針,短時間連續使用會對精神帶來負擔,但也只能這麼辦了。「所以敵人到底是惡魔、獨眼餓魔、還是窺視眼啊?」
百忙中,刺塔只覺身邊一閃一閃,卻是尢尢包在發光,她覺得光線有點刺眼。同時她也想到,如果尢尢包的光將那醜眼睛閃瞎掉,不就萬事OK了嗎?
她手一探,取出一面通常被用來整理儀容的銀鏡,「吃光啦!哦俠!」她邊叫邊把鏡子喬好角度對著窺視眼,將包子光波盡量反射集中到對方的瞳孔裡。

「這獨特的裙式裝甲!剽悍肌肉棒子!長矛跟獸盾!加上這種熱衷於被心靈控制的爛個性!真的是那個Ajax耶!」謬樂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因為傷勢緣故,承受不住襲來的精神波動,眼前一黑暈倒過去了。

「糟糕!謬樂伙伴!」小祭祀發現情況不妙,連忙將謬樂拖到後方。

尢尢包所發出的鳴響沒有蓋過艾傑克斯的音量,而是和他勢均力敵,也將襲來的精神波動抵擋下來。
然而,它放出的強烈金光和刺塔用銀鏡的反光卻閃得寄生在艾傑克斯肩上的窺視眼不斷眨眼、還滲出了淚水,貌似感到非常不適。
可是它纏在艾傑克斯身上的附肢不斷從他身上、矛上、盾上吸取另一種金光,然後重新張開大獸瞳凝視著眾人,似乎以某種手段化解了部份傷害。

「吼嘎!刺蝟拳法.反光拳的厲害!」見窺視眼居然只流了幾滴眼淚,刺塔決定要再給牠上一課。
「吼吼吼吼!」她叫了幾聲助長威勢,不管腦內轟隆隆的回音。

「--吼吼吼吼吼!」艾傑克斯在長長的咆哮過後,就提著金矛獸盾,朝眾人衝鋒過來!
他手中金光長矛一轉一挺,一矛又急又猛直朝比爾刺去,時機、力道幾近擋無可擋、避無可避的完美一擊,就這樣看起來,艾傑克斯他的戰鬥能力並未因為遭到寄生而失去。
比爾看見艾傑克斯往自己刺來拿起生鏽的爪刀,迅速的一個滑步,並且使用爪刀嘗試抓取長矛,使它無法繼續朝自己刺來。
刀鋒與矛身噴發出一陣火花,反射著耀目金光的矛尖恰好就停在比爾身前,好不驚險。

「想來包子仙不時發出威光,便是意指妖孽必除!」雲妃見狀一個後墊步退出對方的行進路線,不打算對比爾救援是因為還有當務之急。
左手攤開在前,與向後拉的右掌成拉弓箭之姿勢,她從左掌虎口望去如同準星般瞄準著對方肩上的妖孽大眼。
「穿、空!!」一口氣吸完,她迅速地打出這記右掌,擊打的聲音便在隔空數公尺的妖孽身上響出!

「砰!」艾傑克斯左手一揮,刻著他名字的獸面長盾就轉到窺視眼前方,將雲妃打來的穿空掌擋住。
可是他卻因為尢尢包所發出的金光而抓不牢盾牌把手,獸面盾牌被這一記穿空掌打飛出去、倒插在地上。

在艾傑克斯做出刺擊的動作時,刺塔瞬間踏出數步,繞到他的身側,因比爾也是強力的戰士,刺塔認為不需要幫助他擋架,反是該積極進攻才對。
「哦俠!」刺塔得意的招牌拳法,在瞬步後馬上擊出、一氣呵成的閃刺拳,閃著危險的藍紫色光芒的拳套,從令人防不勝防的角度擊向窺視眼!

窺視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刺塔從詭異的角度用閃刺拳一記打中,雖然拳刺被窺視眼表面的體液弄得又黏又糊,但它卻遭受重創、被打得血肉模糊,黑血不斷從傷口滲出。
然而窺視眼又利用附肢,從艾傑克斯身上吸取金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不過它的眼角變紅,還流出了大量眼淚,顯然被打得非常疼痛,而艾傑克斯身上、矛上、盾上的金光亦明顯地變弱。

「呼……吼吼吼吼吼--!」
艾傑克斯深吸了一口大氣,然後就盡全力朝眾人咆哮起來,不過他身上殘餘的金光正隨著咆哮而快速變弱,看來這是他的最後一擊了。
而在他肩上的窺視眼則長出了一雙蝠翼和利爪、將纏在艾傑克斯身上的附肢脫離,想拍翼逃走!

「好呀!胖熊!雲妃!」敵人已經潰敗,刺塔甩著沾滿眼屎的拳頭歡叫著。
但見窺視眼竟然展翅欲飛,「喂!你沒得跑!」此時她又感受到威嚇的波動,刺塔只好再度插針--可是感覺後頸剛才已經插滿,她硬把針又插進同一個位置上,脖子後方都擠出血來。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跳起來大叫,巨大的聲響震懾窺視眼。

震天吼聲再起,雲妃立即重新緊握雙拳作出方才的架式,「神威在上!由不得你遁逃!」見到包子的激昂巨響令她助陣般地喊道。

艾傑克斯大叫比爾也跟著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後邊拿起M134迷你砲機槍往艾傑克斯和窺視眼那掃過去。

在尢尢包和比爾的嚎叫聲中,試圖逃跑的窺視眼被尢尢包所震攝,然後就被比爾用機槍打爛了雙翼,它從空中墜了下來、倒在黑色的血泊中,一動也不動。
艾傑克斯亦也無力閃避,腿部、腳部被比爾的子彈掃中了幾發,也就無力站立倒了下來。

雲妃見妖孽已落地,一時間想的不是趕盡殺絕而吐氣鬆開了架勢。


「這隻寄生在艾傑克斯身上的窺視眼惡魔……應該已經死了吧?」小祭祀望著窺視眼那倒在血泊中不動的軀體,帶著疑惑地說道。

「各位,謬樂伙伴好像要醒來了!啊!刺塔小姐你怎麼了?」見謬樂好像有醒來的跡象,小祭祀連忙轉頭呼叫,卻見刺塔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對勁。
「——糟糕!艾傑克斯先生也好像受傷了!大家都千萬不要有事啊!」小祭祀又看到艾傑克斯躺了在地,腿部滲出血水,眼見大家情況不妙,就馬上翻找布袋,準備處理傷口。

「恩,你們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個水,吃個食物之類的。」在看到眾人都很疲勞的情況下比爾提議道,並在附近找到木材,拿出黑星生了個營火。

「吼吼吼吼吼嗚嗚--!」刺塔只覺得頭痛欲裂,後頸插針的部位很癢,她覺得脖子後面流了不少血,但這不是最大的問題。
「頭很痛……」刺塔抓住小祭祀的肩膀扣著,她看起來像是幾天沒睡覺外加重感冒,站都站不穩。「現在!我要吃榴槤!吃了就會好了……」

「刺塔小姐,就算你這樣說,我這裡也……」被刺塔扣住肩膀,小祭祀停下了翻找,連忙扶住了刺塔試圖解釋,卻又說不過來。
「對,有了!刺塔小姐你聞一聞這個!」他繼續翻找布袋,拿出了一片薄荷葉,用手指搓碎之後抹到刺塔的鼻下,使清爽涼快又刺鼻的味道馬上傳入刺塔的鼻裡。

「刺塔姑娘!您暫且稍安勿躁!」雲妃跟著快步移動到刺塔身旁,一見到其露出的後頸便掩不住失色的表情。「您這是……因為眼難見後頸,故刺針皆未在穴位上,真氣想必因頭痛而有所散失……」
她頓了頓,帶著有點複雜的表情望向刺塔。「敢問,如您願信咱由家母所授,半桶水之針灸法……您的暗針,可否借咱一用?」

「妳要用神州大陸的針灸術!需要水桶?」刺塔倒是很想看雲妃用針的樣子,剛好現場也有水桶,「我是戰士嘛,插針十次裡面總失手個五六回……妳媽是治療師,那她的方法也會比我的有效多!」她甩出幾根藍紫色的刺給雲妃。「我在過去的戰鬥中過度運用心法……還沒有恢復水準,不然也不怕那種吼叫了!」

「桶?非也,您請維持此姿便可。」雲妃語畢先伸左手拔起了刺塔自行插上的針後,再以另一手於其後頸間摸索著,不一會兒食、中指便在某個點停了下來。
「此處乃『天柱穴』,適於療其頭痛……刺塔姑娘,若咱下針後您有覺四肢酸麻,請即刻知會一聲!」左手接過新的針,以確定穴位的右手指不放開地慎重表情,她緩緩地刺下這針。

「天鑄穴?」因為刺塔所學與神州大陸不同,並不知何謂天柱穴,但既然雲妃說要維持姿勢,刺塔就維持剛才的姿勢,沒有稍動一下。
刺塔隨後感到後頸發出一陣酸麻的感覺,然後沿著骨骼傳到四肢,接著體內一股生命能量被激活,開始修補她的精神和肉體。
她後頸的傷口很快就止了血,頭部的疼痛和不適感亦大大的舒緩過來了。


「艾傑克斯……艾傑克斯先生?我是卡爾瑟斯.屋克斯祭祀的學徒恩洛斯,請問您還好嗎?」鬆開了刺塔扣住肩膀的手,讓其坐在地上後,小祭祀去看望艾傑克斯的情況。

「……還好,還沒有死,就是腿部受傷了。」躺著的艾傑克斯回答,他的神智看來已經回復,「你們就是卡爾瑟斯祭祀的學徒嗎?我和他也快兩年沒見面了,謝謝你們幫助我解除了那混沌魔的操縱,我也實在是無以為報。」他試圖站起來,但就沒有成功,腿部的傷口還因為用力而滲出血水,小祭祀急忙上前幫他扶坐起來。

「不、不,只有我才是師傅的學徒,他們都是前來幫忙、和我一起試煉的同伴,不是師傅的學徒。」小祭祀連忙揮手搖頭,並辯解道,「對了,讓我來幫您處理傷口吧。」之後小祭祀繼續翻找布袋。

「我聞到你身上有七彩鳥的味道,你有牠的聖尾羽嗎?那可以幫助我補充靈魂之力,重新恢復過來,不用處理傷口。」艾傑克斯搖頭。

「有、當然有,這就給您。」小祭祀雙手將七彩鳥的聖尾羽遞給了艾傑克斯。
艾傑克斯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條七彩鳥的聖尾羽,如同對待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樣,聖尾羽一觸及他的身體,就馬上化成一道七色光華纏繞其身,然後散進他的體內,他腿部的傷口立馬恢復過來,他的身體在吸收七彩鳥的聖尾羽之後,好像變得更為凝實,還散發出微弱的金光。

「那麼你們來到這裡找我,有什麼事呢?」艾傑克斯重新站了起來,拔出地上倒插的獸面盾牌,然後轉頭向小祭祀詢問。

「是的,這次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完成我師傅交托的任務,以讓我通過成為正式祭祀的試煉,除了要將那條七彩鳥的聖尾羽送給您外,我們還需要向您討要一件信物,然後回去交給師傅才行,請問那一件信物是在?」小祭祀不卑不亢地回答,然後反問一句。

「喔,原來是那一壺老酒。還想說要交給誰,原來是要交給他自己的學徒。」艾傑克斯恍然大悟道,「看你的伙伴還在休息,等你們休整好之後,我再帶你們去埋酒的地方取酒吧。」轉頭望了眾人一眼這樣說著,之後就找了一株樹倚著坐下,閉目養神。

「是的,謝謝您,艾傑克斯先生。」小祭祀朝他鞠了一躬,接著就小步跑過來營火旁邊,「大家,艾傑克斯先生說只要我們休整好,就可以帶我們去取信物,請問你們誰需要接受治療?我可以幫忙包紮傷口的。」向一行人問道。

「哇!」刺塔揉揉後頸,覺得自己又再度是充滿活力的刺塔了。「這個好厲害,雲妃!」
「我已經沒問題了,雲妃都幫我處理好。可是謬樂好像出問題了,他不知在地板上舔甚麼!所以那個信物是幹嘛用?」因為剛才在接受治療,她便沒聽到。

「信物就是一壺老酒,被埋了在某個地方。」小祭祀回答。
「老酒?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啊。」刺塔聽見要去取酒,臉色就不太好看。「你師父只是想順便叫你帶酒回去吧。」

「wow……」謬樂凝重的看著窺視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此時他突然高舉窺視眼的屍體,大喝一聲:「父精母血,不可棄也!」然後抓起窺視眼猛吃。

「不敢當,您等經脈靈活,方為此針得以即效之故。」她喘了口氣,回給刺塔一個微笑,之後走到艾傑克斯的前方幾公尺處對之莊重地作揖行禮。
「有勞艾氏費心,咱們隨時皆能動身,至於方才對您有所得罪之妖孽──」她瞥見窺視眼最後的下場,她忍住了一時想要嘔吐的表情。「……已殲滅之。」

「謬樂伙伴你……嗚噁!」看到這樣的場景,小祭祀感到非常噁心,轉身彎腰掩著嘴一陣乾嘔,但又沒吐出東西。

「我已看到,謝謝你們。」雖然不懂雲妃所行的禮儀,艾傑克斯還是站了起來,用金光長矛敲了敲自己的獸面盾牌以示對雲妃的回敬。

「看小謬謬的情況,我們還是再休息一陣子吧,而且妳看小謬謬都餓到饑不擇食,妳要不要去幫他打點野味啥的。」比爾看了謬樂一眼,邊對雲妃說邊隨手拿起根木棍戳戳營火。「我在這顧火,對了,如果妳要去記得把妳的包子拿走,等等被這裡的人吃了。」

「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尢包一邊繼續在火坑跳一邊咕嚕咕嚕的打轉。

「那等會我就去抓一些兔子和野豬過來!」刺塔說道。

「要張羅吃的叫那個Ajax去就好了啊,我們救了他一命耶。」謬樂把窺視眼夾在左腋下,然後用右手掏肉,對艾傑克斯說。「推薦一下這附近有什麼吃的?」

「哼!」艾傑克斯似乎因為謬樂說話的態度而有點不悅,「因為英靈殿的禁制,這裡沒什麼大頭的野生動物,就算有也被我們這些守護英靈驅散、殺死,所以就只有一些小動物,這裡西北方的山下有些野雞、野兔、山鼠可以獵取,還有一條小溪,裡面有些魚可以抓捕,不過你們狩獵的話就不用預備我這一份了,我們這些英靈是不需要進食的。」不過他還是給眾人說明了一番,然後再指向附近的一座小山。

「那我就去那山下打獵抓魚。」刺塔覺得狀態好多了,就站起來望向西北方。「要跟的就來,不然我就只抓我喜歡的啦!」

「喔,你應該知道你也要去吧?我說打獵。」謬樂看著艾傑克斯,然後又往嘴裡塞了一口窺視眼肉。「你不會繼續堅持說自己無以為報,然後什麼都讓我們自己來吧?」

「尚請艾氏勿與區區莽夫一般見識。」雲妃跨了半步以擋住謬樂的視線而道。
「所謂禁制,似乎也是咱家真氣難以全力運行之故,但咱家並未感於飢餓,稍作歇息便可。」然後轉頭望向刺塔。「有勞刺塔姑娘獵取食材,咱家可代行野炊!」

「好!我去去就回!」刺塔揮揮手後,頭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哦哦哦哦哦!那這顆能不能也料理一下啊?太大顆我覺得會吃不完,」謬樂指著窺視眼說。「料理過後的食物比較能放嘛!」

「恕難從命。」雲妃少見地對人翻了翻白眼,隨後便撇過頭去不想再關心接下來的發言。


「哼!你們是救了我一命沒錯,可是我也不是你們的僕人和獵犬!」艾傑克斯挺矛直指,見雲妃勸阻才重新收下了金光長矛。

「早就知道你已經有主人了啊!」謬樂問道。「耶,天靈族到底給了你什麼好康,才讓你願意他們的狗啊?」

「我艾傑克斯死前是天靈族的堂堂英豪,現在也為天靈族的一員英靈,在我彌留之際,大祭祀召喚我的靈魂,與我訂下了英靈契約!他們立碑尊我神位、供我血食祭品,當豺狼破門而入時,身為天靈族的守護之犬不顧一切的撕咬、效犬馬之勞又與你何干!」艾傑克斯發怒,金光長矛的矛尖毫不客氣的指向謬樂的喉嚨。

「艾、艾傑克斯先生,請你息怒!謬樂、謬樂伙伴也只是口直心快、有口直說,並沒有得罪你的意思!」小祭祀見狀,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不舒服,連忙也上前勸阻出來打圓場。
「謬樂伙伴,艾傑克斯先生怎麼說也是我師傅的朋友,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也請你不要惹怒他了,好嗎?」然後又轉頭向謬樂勸說道。

「沒有啦,我還是滿喜歡他的!你不是跟我說天靈族因為內鬥、內耗,然後最後都玩蛋去了嗎?」謬樂對小祭祀說。「結果大家都死翹翹的時候,他仍然留在這裡當他的守護之犬耶!很厲害啊,這個。」

「逝者已矣,當我被召喚出來,並重新擁有意識時,天靈族早就已經滅亡,可是即使如此,我和天靈族早已訂下了契約,我依然會遵行如舊。」艾傑克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豪地說。

「厲害是厲害,但是感覺有點力有未逮……雖然我不是專家……但是神殿那邊渾沌魔的封印感覺快要撐不住了……」謬樂繼續啃著窺視眼肉。

「這……這問題可嚴重了。」艾傑克斯語帶沉重,然後開始沉思。
「不、不,艾傑克斯先生,我們剛才在英靈殿裡已經遭遇混沌魔了,但就已經將它打敗,霍小姐的凌厲一槍將它刺成碎片,非常厲害。」小祭祀由衷稱讚。
「是這樣嗎?那麼,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與妳再較量較量。」艾傑克斯以重新審視的目光望著雲妃。

「艾氏過獎了,咱們僅是出於自衛之行也。」她雙手作揖並再次行了鞠躬禮。「當時情況確如恩洛公子所言,但慚愧之處在於咱等沒能將妖孽的黨羽擊潰而使之遁逃,令咱頗有此後患之隱憂……恕咱一問,艾氏貴為在上英靈,可知有將妖孽杜絕之法?」

「據我所知,混沌魔源自影界,相信它的部下也是來自影界,如果要將它們完全殲滅,則需要破界討伐,這並不是容易的事。」艾傑克斯搖了搖頭道。

「嗯?還有要處理渾沌魔嗎?」謬樂問道。「這可是預定之外的工作,妳有打算要爭取更多的報酬嗎?」

「非也,因咱家有感艾氏遭遇,故在此借題一問罷了,若艾氏足以獨自鎮壓妖孽,咱便不予干預。」雲妃回頭也對謬樂搖了搖頭,並在聽過艾傑克斯的話之後席地盤坐下來。「咱家僅望先前妖孽之黨羽能就此消聲匿跡,否然若再次現於咱之眼前,必將誅之!」


不久,刺塔左右拳各插著肥兔和肥魚歸來,「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甚麼事嗎?」她問道。

「刺塔姑娘歡迎歸來。」見到刺塔帶著戰果回到此地,她露出了思考般地表情。「敢問您身上之刀具可否借為料理一用?」

「刀具,甚麼刀具?」刺塔一時間想不起身上帶著甚麼刀具,困惑片刻才想到。「哦--妳是說我的劍!」
想到漂亮的戰利品會變得油膩膩,刺塔就感到猶豫,但隨即她轉念一想,如果不用劍就會很難料理吧,在野外就不要在意弄髒這種小事了。
「嗯!拿去用吧!我手上都有東西,雲妃妳來拿劍。」刺塔舉高手,讓雲妃可以取她腰間的劍。

「在此謝過!」雙手合十完表示敬意,雲妃便上前抽出刺塔的劍。
「聽咱一言,因此劍非作廚具,故咱家只得以粗略之法料理……且咱家鮮少料理兔肉,今暫以雞肉處之。」她持劍在營火上來回翻動一會,接過魚和兔子之後便以去鱗、去毛為首開始做起野味。「……咱越發感覺自身仍於紹麟寺修行也……」

「小雲妃,讓我也來幫一幫忙吧!」比爾束起衣袖,上前幫忙處理食材。

經過雲妃和比爾處理、烹調過後,即使沒有調味料,烤魚和烤野兔肉依然烤得恰到好處,脂肪烤成的熱油從肉中滲出,散發出鮮美的香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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